描寫梁文的經典語錄
什么叫小吃?顧名思義,就是一小碗一小碟呈上來,分量不大,幾口吃完,點心一類的吃食。不應遠圖,不需慎重準備就餐前的心情,甚至也不該專門為了幾家小吃店規(guī)劃專門的行程。它是那種住家附近隨處可見的鄰舍聚腳地,早晨讓人在上班前一邊看報一邊吃,下午讓家長接了放學的孩子來此小啖兩款點心。它也是你路過一道巷口,見炊煙從轉角處升起,湊近一瞧,路邊原來開了幾張小桌,三兩食客悠悠漫談的所在。 ----梁文道《味道·第一宗罪》
水果當然是樹上熟為美,其中又以荔枝為最,所以香港才會有這許多“荔枝團”專門去廣東果園現(xiàn)采現(xiàn)吃。而江太史家更勝一籌的地方在于他們講究到了時辰,露水乍現(xiàn),就要及時取用,差一分都不行。
讀明人徐渤的《荔枝譜》,方知這是由來已久的古法:“當盛夏時,乘曉入林中,帶露摘下,浸以冷泉,則殼脆肉寒,色香味俱不變。嚼之,消如降雪,甘若醍醐,沁心入脾,蠲渴補髓,啖可至數(shù)百顆!毙觳尺說,要是怕吃得太多肚脹,可以略略點鹽,有消滯之效。 ----梁文道《味道·味覺現(xiàn)象》
曾幾何時,外科醫(yī)生在西方的地位就和一個理發(fā)師一樣,是等而下之的低級工作。事實上,替人施行外科手術和替人理發(fā)的,往往就是同一個人。當時的外科大夫流行放血,遇到各種大小病癥,一律穿孔放血,好讓病人的壞血流失,減輕癥狀。他們必備的工具之一是一根木棍,作用是纏著一塊白布以絞緊病人放血處附近的肢體,以防病人失血過多。今天的理發(fā)店總愛以一管會轉動的紅白條紋燈做標志,它的原型正是那根棍子,白色代表纏繞在棍子與病人身上的白布,紅色則是噴灑在上頭的血跡。 ----梁文道《味道·第一宗罪》
失根蘭花?說來也怪,娘惹本就是漂流、抵岸、生根再繁衍的茂密雨林。誰又能保證有一天它不會北移大陸,生出香港、潮州甚至北京的異種呢?無根,于是處處有根。 ----梁文道《味道·第一宗罪》
日本料理的精髓(或者狡詐),一切以食材為主,怎樣最能讓它保持原味就怎么做,只要東西好,盡量不加工地把它完整呈現(xiàn)出來,竟然就成一道獨立的菜肴了。 ----梁文道《味道·味覺現(xiàn)象》
當我老去,住在養(yǎng)老院或者看護病房,唯有記憶不變,始終存在腦海,比如說那年在挪威看到的北極光,吃到的鯨魚肉排。體驗是一次過的,卻也是一輩子的;所謂難忘經驗,它真能不滅,且隨日月疊加抹上一層層虛構的油彩,因而更顯璀璨。難怪現(xiàn)在會有這么多人把臨終前的`最后一餐當話題,他們都認為那是生命中的重大經歷。已經到了快要告別人世的地步了,為什么還不能滿足這小小的最后欲念? ----梁文道《味道·第一宗罪》
中國文化是最“工業(yè)化”的一種文化,一切花樣變化都不出幾項基本元素的組合?此品彪s的漢字,全可化約在“倉頡”輸入法的幾種筆畫之內;青銅器上迂回的花紋也不外數(shù)種根本要件的拼湊。但這么簡單的元素卻能化生天下萬物,有創(chuàng)意的廚師自能在里頭精細微妙地制造差異;猶如兵馬俑雖然成千上萬,個個大小相當,但走近一看才發(fā)覺原來每個兵俑的表情都不一樣。 ----梁文道《味道·第一宗罪》
所以涼果零嘴不宜暴食,只有富貴人家才會在不是過年的時候拿它無聊地填嘴巴止心癢。從廢物變成了補品,從吃剩的果核到抽屜里的珍藏,這份愛惜自然供養(yǎng)的心意,這種在蒼涼中尋一絲慰解的情懷,又豈是那些在“零食物語”這類現(xiàn)代大商店里大包小包抱回家的現(xiàn)代消費者所能體會?下次吃話梅,你不妨珍而重之地含住它,先仔細感受那股叫人忍不住瞇起眼睛的酸勁,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一陣淡淡的甘味就來了,隨著唾沫流淌進干涸的喉嚨深處。人生如火宅,難得一點清涼,也許這就是涼果的本義了。 ----梁文道《味道·味覺現(xiàn)象》
可惜在大部分人都只聽暢銷單曲的近視年代,懂得設計菜單的廚師和懂得點菜的食客一樣罕有。不知有多少回了,我在香港許多相當高檔的日本菜館都試過一來就上金槍魚腩刺身的場面,這是歧視香港人嗎?還是為了先聲奪人,好掩飾其他魚料的不濟呢?由淡轉濃是菜單設計的根本原理之一,為什么我們要把錢花在連原則都沒握好的地方呢? ----梁文道《味道·第一宗罪》
假如食物注定要被人吃掉,假如食物真的是一種藝術,那么我們欣賞這種藝術的唯一方式就是毀滅它。只有透過吃的動作,我們才能完整的體驗食物之美,才能領會食物作為一種藝術的精髓,可是吃的動作同時也就是一種破壞,吞沒與消化,食物一生的高潮在于他的死亡,不消滅食物,我們就無從欣賞食物,飲食藝術乃是一種關于毀滅和敗亡的殘酷的黑色藝術,最美的剎那,就是崩解朽壞的一刻。 ----梁文道《味道·味覺現(xiàn)象》
零食有兩種,一種是曬曬太陽的時候,消遣永日。得用手細致地東剝西弄,不怕費一點工夫才嘗那一口短暫的滋味。這種零食必須有格調有味道,例如菱角,例如現(xiàn)烤烏魚子,因為它可能是一整個下午唯一不讓人發(fā)呆的提神丹。
另一種零嘴正好相反,要甘于當配角,口味單調,同時又能引人上癮,無意識地一口接著一口地吞。例如看球時吃的錫紙包裝薯片,或者電影院必備的爆米花,它們實在是很平凡的東西,沒有變化只有重復,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就是注定要停不了地一直吃下去,直到整包淀粉消耗殆盡,猶如我們不得不過但又乏味庸碌的人生。四年一度的世界杯和偶爾一場的好電影,就是這可憐生命的小小高潮了。在這樣的高潮時刻,平凡的零食恰好對比出高潮的難能可貴,同時又提醒了我們那個乏味生活的存在。 ----梁文道《味道·第一宗罪》
我看電視飲食節(jié)目,教人做飯也好,介紹餐館也好,注意力多在個別的菜式身上,很少有人強調一道菜與另一道菜之間的關系。好比音樂制作,寫一首好歌只是基本合格,能把幾首歌的順序安排得引人入勝才叫做上乘。 ----梁文道《味道·第一宗罪》
許多人不知就里地以為全球化就是美國化,殊不知全球化其實是種更復雜的跨國交流。在日本菜全球化的過程中,日本不只輸出人才,甚至還牢牢掌控了各種各樣的基本標準。就以捕捉金槍魚魚來說吧,即使遠至克羅地亞,你也能看見日本漁夫在當?shù)貪O民的船上監(jiān)督作業(yè),確保殺魚放血的方式與日本一樣;同時要保證魚獲完整上飛機,哪怕運輸成本會高出許多,甚至連他們包裝魚身的特制紙張,也都是從日本進口運來的。即使如此,日本人仍然覺得不夠嚴格。最近看日本前財務官木神原英資的《吃遍世界看經濟》,他還在擔心現(xiàn)在的日本移民廚師不夠標準:“餐飲的輸出,也就是文化的輸出。本國的文化是否受到尊敬,得到地位,事關重大!庇谑窍禄啬闳ヒ患腋邫n日本料理用餐,就知道它的背后不簡單了。 ----梁文道《味道·第一宗罪》
前兩天重讀汪曾祺先生散文,有《葵·薤》一篇。汪先生很好奇古詩里頭時常提到“葵”,并說它可以拿來做羹,是種很常見的好蔬菜;但到底什么是“葵”呢?只知道它肯定不是向日葵,也不是秋葵和蜀葵,因為這幾種植物好像都不太能夠下湯。終于,他在清人吳其浚的《植物名實圖考》與《植物名實圖考長編》里頭找到了答案,原來“冬莧菜”就是“葵”。四川、江西、湖南和湖北等地還很流行冬莧菜,而且就是取葉做湯,吃起來像莼菜一樣滑利,正如古人形容。 ----梁文道《味道·味覺現(xiàn)象》
自從啟蒙時代以來,撐起現(xiàn)代世界觀的自由主義就告訴我們,人生藍圖操之在我,有沒有意義、有什么意義全憑你自己決定。到了資本主義爛熟的階段,人生變得更自由,意思就是更多的選擇,而且總是和消費相關的選擇。生命成了一趟購物之旅,而世界則是一個超級市場。我們不只消費雜貨,甚至還消費愛情,因為我們用來計算理想對象的思維方式和計算一把牙刷優(yōu)劣的辦法是一樣的。 ----梁文道《味道·第一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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