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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之絆小說解讀
《流星之絆》是2010年3月南海出版公司出版發(fā)行的圖書,作者是東野圭吾。講述了境遇多舛的三兄妹以欺詐為生,潛走于城市的灰色地帶,悲傷的回憶、酸楚的噩夢始終如影隨形的故事。以下是小編為大家?guī)淼牧餍侵O小說解讀。歡迎大家參考。
★東野圭吾情感懸疑大作
★日本連續(xù)56天平均每15秒售出1本,破東野圭吾小說銷售紀錄
★日本年度暢銷小說第1名
★日本紀伊國屋書店排行榜第1名
★獲第43屆新風(fēng)獎
★《流星之絆》這本小說不是由我,而是由故事中的人物們自己寫成的!獤|野圭吾
★我們就像流星,毫無目標(biāo)地飛逝,不知會消失在何方。但三個人緊緊連在一起,不論遇到什么都不會分開,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用害怕。
★二宮和也、錦戶亮、戶田惠梨香主演同名日劇,囊括8項大獎。
日本讀者的評論(來自日文版出版方——講談社的資料):
★讀完無法從書中走出來。(20歲學(xué)生)
★《流星之絆》是東野作品中的No。1。(20歲女教師)
★被兄妹之間的羈絆所深深打動了。(30歲職場女性)
★改變?nèi)说慕K究是人。(40歲女經(jīng)理)
★東野作品中的王者。(50歲銷售業(yè)男性)
★對人類心理的描寫令人覺得“恐怖”。(60歲家庭主婦)
★東野圭吾是從哪里產(chǎn)生那樣的想象力的呢?(70歲男性)
★佩服至極。(90歲女性)
內(nèi)容簡介
日本當(dāng)代長篇小說,東野圭吾情感懸疑大作,日本連續(xù)56天平均每15秒售出1本,破東野圭吾小說銷售紀錄,并獲日本年度暢銷小說第1名、日本紀伊國屋書店第1名以及第43屆新風(fēng)獎,二宮和也、錦戶亮、戶田惠梨香、三浦友和主演同名日劇,囊括8項大獎。東野圭吾說:“《流星之絆》這本小說不是由我,而是由故事中的人物們自己寫成的!
橫須賀,夏夜。
讀小學(xué)的三兄妹偷偷去看流星雨,半夜回家卻發(fā)現(xiàn)父母倒在血泊中,一個陌生男人從后門跑出,消失不見。
三兄妹的人生軌跡從這一刻起徹底改變。案子始終未破,逐漸被人忘記。年幼的他們無家可歸,來到孤兒院,相依為命,日子過得艱難又溫暖。他們一天天長大,心中一直忘不了看流星的那個晚上。
十四年過去,案子追訴到期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三兄妹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命案當(dāng)晚看到的那個人。
作者簡介
東野圭吾
日本作家。
1985年,《放學(xué)后》獲第31屆江戶川亂步獎,開始專職寫作;
1999年,《秘密》獲第52屆日本推理作家協(xié)會獎;
2005年出版的《嫌疑人X的獻身》同時獲得第134屆直木獎、第6屆本格推理小說大獎,以及年度三大推理小說排行榜第1名;
2008年,《流星之絆》獲第43屆新風(fēng)獎;
2009年出版的《新參者》獲兩大推理小說排行榜年度第1名;
2012年,《解憂雜貨店》獲第7屆中央公論文藝獎;
2014年,《祈禱落幕時》獲第48屆吉川英治文學(xué)獎。
媒體評論
《流星之絆》很適合初讀東野的人,是一本易讀且耐人尋味的書!x賣新聞
被改編成電視劇的《流星之絆》是2008年日本小說的大贏家!x賣新聞在線試讀部分章節(jié)
泰輔緩緩?fù)崎_窗戶,盡量不發(fā)出聲響。他伸出腦袋,仰望夜空。
“怎么樣?”功一問。
“不行,果然有很多云!
功一嘆了口氣,咂了咂嘴:“和天氣預(yù)報說的一樣啊!
“還去嗎?”泰輔回頭望了望屋內(nèi)的哥哥。
功一本來盤腿坐在房間的正中央,聞言伸手抓起身旁的背包,站了起來!拔胰ァ偛畔氯タ戳艘幌,爸爸和媽媽正在店里閑聊呢,F(xiàn)在溜出去,估計不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
“可是,能看到星星嗎?”
“也許看不到,去了再說嘛。要不,明天聽別人說‘其實看得很清楚’,后悔就來不及了。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不,我也要去!碧┹o噘起嘴。
功一從書桌底下拖出一個塑料袋,里面放著兩人的運動鞋。這是傍晚時瞞著父母偷偷藏起來的。他穿好鞋,背上帆布背包,將一條腿跨出窗外,接著緊緊抓住窗框,將另一條腿也跨了出去。像是在單杠上做引體向上般吊了一會兒后,功一的臉消失在窗前。
泰輔看了看窗外,下方不遠處就是儲藏室的鐵皮屋頂。功一已經(jīng)落在那上面了,正一臉輕松地撣衣服上的灰塵。功一很早就開始玩這樣的出逃游戲了,這對于已上六年級的他來說自然是輕車熟路。泰輔最近才開始玩這個,還沒掌握要領(lǐng)。
“別出聲。決不能弄出聲來!
說完,功一就輕松地跳到地面,對還抓著窗框的泰輔擺擺手,似乎在說,快下來啊。
泰輔模仿哥哥的樣子,兩手緊緊抓住窗框,慢慢地將另一條腿跨出窗外。他使出渾身的力氣,保持著引體向上的姿勢。他比哥哥矮了二十厘米,離鐵皮屋頂?shù)木嚯x自然也更遠。
泰輔本想嗖地輕輕跳下,結(jié)果卻哐地發(fā)出一聲巨響。他尷尬地看了看功一,只見功一緊皺眉頭,不作聲地動了動嘴,從口型可以判斷功一罵了句“笨蛋”。
“不好意思”,泰輔也不出聲地道了歉。
接下來就該從鐵皮屋頂往下跳了,泰輔彎下腰。其實比起翻窗出來,他更害怕這個。他搞不懂,為什么功一就能輕輕松松地跳下去。
“泰輔哥哥。”他頭頂上有聲音。
泰輔吃了一驚,回頭向上一看,見靜奈將頭伸出窗外。她一臉?biāo),兩眼卻緊緊盯著他。
“啊,你怎么起來了?”泰輔抬頭望著妹妹,皺起眉頭,“沒你的事,快睡覺去!
“你在干什么?要出去嗎?”
“沒什么,和你沒關(guān)系。”
“我也要去。”
“不行!
“喂,”下面?zhèn)鱽砉σ粔旱土说穆曇,“你還在磨蹭什么?”
“糟了,靜醒了!
“啊?”功一十分意外,“都是你,弄出那么大的聲音。叫她趕快去睡覺!
“可她說也要去!
“笨蛋!那怎么可能?跟她說不行!
泰輔站起身,抬頭望著腦袋探出窗外的妹妹。
“哥說不行。”
靜奈立刻露出一副要哭的模樣!拔抑赖。你們只想自己去,真壞!
“什么?”
“不是去看流星嗎?你們壞。我也想看,想和你們一起去看!
泰輔十分狼狽。原來妹妹假裝對此一無所知,其實早就將兩位哥哥的冒險計劃聽在耳中了。
泰輔再次趴在屋頂上!办o知道我們要去看流星的事了!
“那又怎樣?”功一沒好氣地問。
“她說想去看,想和我們一起看。”
功一將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跟她說,小孩子不能去!
泰輔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仰望窗戶。
雖說是在黑暗中,依然可以看到靜奈在哭鼻子,圓嘟嘟的臉蛋上熱淚滾滾。她正用哀求的目光望著泰輔。
泰輔使勁撓了撓頭,彎下腰,再次呼喚功一:“哥。”
“干嗎?”
“還是帶靜一起去吧。扔下她一個太可憐了!
“說這些有什么用?辦不到的事有什么辦法?我們要爬很多很多石階!”
“我知道,那我來背她好了。這樣行了吧?”
“你行嗎?你自己能上去就不錯了。”
“我行的。我會帶好她,就帶她去吧。”
功一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對泰輔招了招手!澳憧煜认聛怼!
“啊?可靜她……”
“你待在那里礙事。難道你能將靜弄下來?”
“哦,是這樣啊!
“快點!
被功一一催,泰輔一橫心跳了下來。咕咚一聲,摔了個屁股蹲兒。
就在泰輔揉著屁股準(zhǔn)備站起來的工夫,功一已經(jīng)攀上鐵皮屋頂?shù)倪吘壨吓懒,他站到鐵皮屋頂后,對著窗戶說了些什么。不一會兒,穿著睡衣的靜奈跨出腿來,坐到窗框上!氨WC沒問題,相信哥哥!惫σ恍÷曊f。
靜奈跳離窗戶,功一穩(wěn)穩(wěn)地將年幼的妹妹接住,對她說:“你看,沒事吧!苯又,他將靜奈留在鐵皮屋頂上,自己飛身跳下,然后在泰輔面前蹲下。“來,騎在我的脖子上!
“什么?”
“騎脖子?焐习 !
泰輔一跨上去,功一就伸手扶著儲藏室的墻,慢慢地站了起來。泰輔的臉比鐵皮屋頂稍稍高出一點。
“接下來讓靜騎你的脖子。當(dāng)心,你摔了沒關(guān)系,可別摔壞了靜!
“知道。靜,坐我肩上,跨著我的脖子!
“哇,好高啊。”
確認靜已坐到泰輔的肩上后,功一慢慢地蹲下身。雖說靜還很小,但畢竟肩膀上承受的是兩個人的重量,對腰、腿的壓力很大。哥哥真厲害,泰輔心里暗暗佩服。
靜奈平安落地后,功一從背包中拿出一件短風(fēng)衣,給靜奈套上。
“你光著腳,不過沒關(guān)系,哥哥背你。”
“嗯!膘o奈開心地點了點頭。
一輛自行車騎上了三個人。功一負責(zé)蹬車,泰輔坐在后座,中間夾著個妹妹靜奈。功一的背包由泰輔背著。
“抓緊了!闭f著,功一便一腳蹬開。
騎了一會兒,左邊就有一個小山丘迎面而來。山丘前方是三人上的小學(xué)。過了那里沒多久,就看到路邊有個鳥居,三人在那里下了自行車。鳥居旁有一條寬約一米的石階。
“上吧!惫σ槐称鹈妹渺o奈,拾級而上。弟弟泰輔緊隨其后。
橫須賀非海即山。離海稍遠一些的地方便是山坡。坡度很陡,可民居依然鱗次櫛比,與普通的街市一般無二,F(xiàn)在兄妹三人所走的這條石階,也是為了居住此處的住戶砌造而成。
“同學(xué)們都來了嗎?”泰輔氣喘吁吁地說。
“沒來吧,半夜三更的。”
“那我們就可以神氣了!
“嗯,哪怕能看到一顆流星也好!
石階的后面是個緩坡,不一會兒,一片開闊的空地便出現(xiàn)在三人眼前。
這里是新城的建設(shè)用地,一個月前剛平整過,仔細看還能看到停放著的壓路機和抓斗車。
功一用電筒照著腳下往前走,地面上到處拉著許多條塑料繩做的規(guī)劃線。
“這里就行了。泰輔,塑料布!
泰輔聽罷,從帆布包中取出兩張塑料布,展開后鋪在地上。
三人在上面仰面躺下,靜奈躺在兩個哥哥中間。功一關(guān)了電筒開關(guān)后,他們立刻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所吞沒。
“哥,真黑啊。”靜奈惴惴不安地說。
“別怕。我的手不是在這兒嗎?”功一答道。
泰輔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天空。然而,今晚的夜空沒有一絲亮光,別說流星了,就連普通的星星也看不到一顆。
泰輔是在去年的這個時候知道英仙座流星雨的。和今晚一樣從家中溜出去的功一,將和朋友一起去看流星的事對他吹噓了一通,泰輔表示抗議:“為什么不帶我一起去?”于是,功一和他約好今年一定帶他。
等上一個小時就能看到十顆二十顆流星了——這是功一說的。泰輔一想到流星劃破夜空的情形就激動不已,他還沒見過流星,只在書本上讀到過?傻攘擞值,還是沒有見到一顆流星,他開始覺得無聊了。
“哥,一顆也沒有啊!
“嗯!惫σ粐@道,“這樣的天氣,到底還是不行啊!
“唉,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靜也覺得沒意思了吧?”
靜奈沒有回答。功一答道:“她早就睡著了。”
他們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流星露面。不僅如此,竟有一些冰涼的液體落到他們的臉上。
“哎,下雨了!碧┹o慌忙爬起身。
“回去吧!惫σ粩Q亮電筒。
他們原路走下石階。還好雨并沒有下得很大,但石階被淋濕了,腳底必須特別留神。背著靜奈的功一移動起步伐來比上石階時更加小心謹慎。
回到鳥居,他們沒騎自行車。靜奈睡得很沉,已經(jīng)不可能三個人騎一輛自行車了。功一背著妹妹往前走,泰輔推著自行車跟在后面。
雨不停地下著,雨點落在靜奈身穿的短風(fēng)衣上沙沙作響。
他們回到自家房屋的后面,可怎么才能將靜奈弄到二樓的窗戶上去卻成了難題。
“我去看看前面的動靜。要是爸媽睡了,我們就悄悄地溜進去。”
“有鑰匙嗎?”
“有!
功一背著靜奈繞到前門。泰輔則在后門的通道邊停好自行車,用一把鏈條鎖將車鎖上。
這時,通道里發(fā)出聲響。是開門的聲音。
泰輔探頭一看,見后門跑出一個男人。只看到一個側(cè)面,但也看出這是個陌生的面孔。
那人朝著與泰輔所在之處相反的方向跑掉了。
泰輔覺得奇怪,便也繞到前門,卻不見功一的蹤影。他拉了一下刻著“有明”字樣的大門,竟一下就拉開了。
店里漆黑一片,柜臺盡頭處的門卻敞開著,從那里漏出一片光亮。門的里面就是父母的臥室,靠前則是樓梯。
泰輔正要朝那里走去,功一出來了,仍背著靜奈。
泰輔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不對勁。雖說因逆光看得不太真切,他還是覺得哥哥的樣子有些反常。
“哥……”他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
“別過來!”功一說。
“什么?”
“被人殺了。”
泰輔沒聽懂,只顧眨著眼睛。
“被人殺了!惫σ挥种貜(fù)了一遍。他的聲調(diào)呆板,沒有抑揚頓挫!鞍、媽都被人殺了!
這下總算聽明白了,但還是不明所以。泰輔莫名地露出笑容,雖然他知道哥哥不是在開玩笑。
功一的背上露出了靜奈睡得香甜的小臉。
泰輔的雙腿開始顫抖。
2
雨似乎停了,因為出租車的雨刷早已不再擺動。
穿過國道十六號線短短的隧道,在第一個紅綠燈處右轉(zhuǎn),再往前開一點,就可以看見前面京急干線的高架橋。橋前停著幾輛警車。
萩村信二下了出租車,慢步走近現(xiàn)場。狹窄的道路交叉出了四個角,在右手邊的轉(zhuǎn)角處,有一家小小的洋食屋,是個前店后家的店鋪?讨坝忻鳌弊謽拥拈T敞開著,警察們進進出出。
看看手表,已近凌晨三點。這個時候自然沒有看熱鬧的人,但店前依然拉著警戒線。
萩村從店門口走過,拐向右邊,想觀察一下周圍的情形。那里有一個人,正將雨傘當(dāng)作高爾夫球桿,在練習(xí)揮桿。黑暗中看不清臉龐,但萩村還是立刻就認出此人。最近,這位仁兄迷上高爾夫的事在局里早已盡人皆知,起因只是刑事科長請他打了一場高爾夫球。很多人都在背后議論這種奢侈運動和他的身份并不相稱,他本人應(yīng)該對此也有所耳聞。
啾——傘柄揮出了破空之聲。
“好球!比c村喝了聲彩。
那人保持揮桿后的姿勢,將臉扭向萩村,嘴邊是一圈邋遢胡子。
“來得挺快的嘛!彼呎f邊放下雨傘。
“動作快的是柏原你啊!
“我正在局里,有份報告明天必須得交,可我一點也寫不下去,干脆在沙發(fā)上躺下,剛合眼就來了報警電話,一下把我嚇醒了。”
柏原依然倒提著那把黑色的雨傘,一邊說話,一邊輕輕地揮動,做出推球的動作,似乎已經(jīng)形成了習(xí)慣。傘柄不時刮過地面,發(fā)出吱吱的聲響。
“我也大吃一驚。怎么也沒想到這家店會發(fā)生兇殺案!比c村說到這里,又小聲地問前輩,“是兇殺案?”
“大概是吧。老板和老板娘在一樓的房間里被人捅了。也不知到底有多少處傷口,都成血人了!
“你看過現(xiàn)場?”
“只看了幾眼,鑒定科的人立刻就到了。”
“怎么會是那對夫婦呢……”萩村皺起眉,“三天前還來這兒吃過午飯。”
“是啊,我吃的是紅燴牛肉飯!
“真好吃啊,以后再也吃不上了。唉,怎么會這樣,人生真是難以預(yù)料!
萩村回想起三天前的情形。他和柏原進行肇事逃逸案追加調(diào)查的街頭走訪后,歸途中來到有明洋食屋吃午飯。他們是?。這里的飯菜量多味美,對于體力消耗大的刑警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好店。
“這家應(yīng)該有孩子吧?”萩村朝屋里望了望,“記得有兩個男孩!
“三個,”柏原說,“最小的是個女孩。分別上小學(xué)六年級、四年級和一年級!
“真清楚啊!
“剛才見過了,只見到長子。我來的時候,正在門前發(fā)愣呢。打電話報警的就是他!
萩村努力搜尋有關(guān)長子的記憶。不知是什么時候,他在有明吃飯時,曾有一個高個子少年從外面進來,可長相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問過他了嗎?”
“大體問了一下?紤]到縣警來了以后,同樣的話還要讓他再說一遍,現(xiàn)在就讓他在房間里休息了!
“哪個房間?”
“二樓的!卑卦f著用傘柄朝上指了指。
萩村順著傘的方向抬頭望去,卻不見窗戶。
“父母被殺,孩子卻幸免于難?”
“說是出門了!
“出門?案子幾點發(fā)生的?”
“大概是十二點到兩點之間。是孩子們出門后被殺的。”
“那么晚了,幾個孩子還單獨出門?”
“有流星。”
“?”
“嗯……”柏原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英仙座流星雨。為了看這個,他們?nèi)チ诵鲁堑慕ㄔO(shè)工地!
“哦,這就叫作不幸中的萬幸啊!
“說是瞞著父母,從二樓的窗戶偷偷溜出去的。那個長子說,那時父母還都活著。”
萩村點了點頭,繞到屋子后面。那里有一條小巷,面向小巷的后門敞開著,漏出一道亮光。鑒定科的人的說話聲也隱約可聞。
后門附近有個放雜物的小屋,屋頂是鐵皮做的。萩村將視線從鐵皮屋頂移向上方,不由得嚇了一跳。
二樓的窗戶開著,窗框上坐著一個男孩,正一動不動地眺望夜空,似乎根本沒在意下面的刑警。
“功一!鄙砼杂腥苏f話。是柏原走了過來。
“?”萩村沒聽明白。
“那孩子叫功一,次子叫泰輔,小女兒叫靜奈。”柏原看著記事本說道。他嘆了口氣,又輕輕地搖了搖頭,“真可憐!
沒過多久,萩村他們的上司就趕來了,刑警同事也來了幾個。上司安排萩村去附近走訪調(diào)查,柏原則等待從縣警本部來的偵查員,因為柏原最早到達現(xiàn)場,平時又常來這里吃飯,對這個店多少有些了解,而且還認識發(fā)現(xiàn)尸體的孩子們。
“說什么走訪調(diào)查,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有幾個是醒著的?”老刑警山邊發(fā)著牢騷走了出去。
“先去那兒問問吧!比c村指了指遠處的拉面攤。
正在這時,來了一輛像是從縣警本部開來的警車。
“請您享用:本店引以為豪的牛肉飯,百年歷史的正宗味道。”
看著菜單封面上的這句話,功一想起自己幾年前問過父親幸博的問題——我們家一百年前就開了這家店嗎?
“笨蛋!哪有這種事?”正剝著洋蔥的幸博停下手里的活兒說道。
“可這兒不是寫著有百年歷史嗎?”
歷史,當(dāng)時他剛在學(xué)校里學(xué)到這個詞。
“有歷史的是紅燴牛肉飯。你不知道吧?紅燴牛肉飯是日本人的發(fā)明。提起橫須賀,大家都會想起海軍咖喱,但作為日本人,要比做飯的手藝,就得比試咱們自己發(fā)明的飯菜。”
“哦,可看了這菜單,感覺像是在說我們家一百年前就在做紅燴牛肉飯。”
“那是感覺像,我可沒這么寫?腿俗约合肫,那就隨他去吧!毙也┗沃【贫且魂嚧笮Α
幸博是個粗線條的人,對待孩子們也粗枝大葉,只要身體健康,不給別人添麻煩,孩子們干什么他都不管。什么要好好學(xué)習(xí)啊,要幫忙干活兒啊,這些話功一從未聽父親說過。
即便在生意上,父親也不會精打細算。母親塔子為此經(jīng)常在孩子們面前抱怨。
“你們的爸爸真不會做生意。連客人都說可以再提點價了,他卻硬要耍派頭,說什么我們店的優(yōu)勢就是物美價廉。如果是用便宜的原料做的倒還好說,可他又說要做出好飯菜,那種半吊子的原料不能用,結(jié)果錢也沒少花。簡直不明白,他到底圖什么!”
從這番話中也可以看出,幸博雖性格粗獷,對于烹飪卻一點也不馬虎,從原料到方法一絲不茍,絕不應(yīng)付。
其實,幸博已是第二代店主了。他父親開下這家店,店雖小,味道卻有口皆碑,據(jù)說特意大老遠趕來品嘗的客人也為數(shù)不少。幸博子承父業(yè)后,最擔(dān)心別人批評味道今不如昔。
“今天來的那個客人,父親開店時就來吃過,說什么味道比以前偏辣了一點。哼,凈亂說,也不問問自己長了根什么舌頭!庇袝r他也會這樣憤憤不平地嘮叨。
功一雖未親眼見過,卻聽母親塔子說不僅有些同行前來偷師,還有些未出道的小廚師跑來老老實實地請教配方。
“有些年輕人非常誠懇地跑來請教,可你們爸爸卻說不能教。他說配方如果是自己想出來的說說倒也無妨,可都是從你們爺爺那里學(xué)來的。聽說你們爺爺從沒教過別人,全傳給他了!
功一至今仍不太理解,菜的配方怎么會那么值錢?但他明白這對父親來說極為重要。父母的房間里有個小小的佛龕,功一知道佛龕下面的抽屜里有一個陳舊的大筆記本。父親不時拿出來看看,有時還寫一點什么上去。不用說,那上面肯定寫著做菜的秘訣。
有一次,功一在偷看那個筆記本時,父親突然闖了進來,伸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你要是愿意繼承這個店,我就教你。別搞這種偷偷摸摸的勾當(dāng)!
功一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哭出來。父親問他為什么要偷看。
他回答,因為有人說沒什么了不起,誰都會做。
“誰都會做?什么意思?”
“昨天在學(xué)校里,有人說,只要知道了方法,菜誰都會做……”
“誰說的?”
“朋友!
“所以你就想做菜了?”
功一點點頭。
“在哪兒做?”
“朋友家!
“想做什么?”
“……紅燴牛肉飯!
父親咂了咂嘴,扔下一句:“真不知天高地厚!”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對功一說:“你過來!
功一被帶進廚房,手里拿著父親塞給他的一把菜刀。
“切菜!备赣H命令道,“我來教你。從頭到尾教給你紅燴牛肉飯的做法。你再看看,是不是誰都能做!
那天,父親將家里的店關(guān)門一天,停止?fàn)I業(yè)。母親頗為吃驚,試圖阻止,他卻不予理睬。
“你別插嘴,我要讓這小子知道什么叫做菜!
功一想溜之大吉,可又覺得不妥。若真是溜了,非被暴揍一頓不可。
幸博從基本的湯料開始教起。步驟之復(fù)雜,火候、調(diào)味之微妙,看得功一目瞪口呆。想到父親每天都是這樣神經(jīng)質(zhì)般細致地做菜,功一便覺得頭腦發(fā)暈。
父親從上午開始做菜,全部完成時天已全黑。即便如此,他還說應(yīng)該再多花些時間。
“嘗嘗。”父親將一盤剛做好的紅燴牛肉飯擺到功一面前。
功一吃了一勺。沒錯,就是平日的味道!昂贸!
“怎么樣?還覺得誰都做得出來嗎?”
功一搖了搖頭!白霾怀鰜怼_@么好吃的紅燴牛肉飯,就算知道做法,除了老爸,誰也做不出來!
父親滿意地點點頭,笑道:“行,你明白這一點就好。你也能做了。”
“真的?”
“當(dāng)然。不過,”父親板起臉,又道,“不能在同學(xué)家里做,就在這里做給客人吃,然后收錢。我們家的紅燴牛肉飯可不白給人吃。”說完,他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請您享用:本店引以為豪的牛肉飯,百年歷史的正宗味道!
看著菜單,功一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種種回憶。全是愉快的、讓人忍俊不禁的回憶。
可是,從菜單上抬起頭來的一瞬間,這些美好的回憶都灰飛煙滅?腿藗兿硎芨赣H飯菜的這個空間,如今已被神色嚴峻的警察所占據(jù)。
“是有明功一吧?”
功一應(yīng)聲抬起頭來,只見兩個穿西裝的男人站在面前。